舊情人
你有多少個舊情人?我所說的舊情人,並不包括暗戀或單戀的,是真真正正跟你談過戀愛的,有沒有舊情人仍然與你如朋友般保持聯絡?還是有些偶爾聽到對方的消息?又是否有些已經音訊杳然?我相信絕大部份都是後兩者的情況,甚或不少是最後的那一種情況。
我們都曾經深深地愛過一個人。那一刻,我們愛得義無反顧,即使愛得多麼苦,亦聲言無怨無悔;或者愛得昏天暗地,朋友、家人都置諸不理,只想所有的時間都可以緊黏著對方。最後我們都失戀了,被拋棄了,仍然冥頑不靈,卑微地哀求復合,要生要死地自覺活著再無意義,失落得茶飯不思,有若行屍走肉。
然而,時光飛逝,一段又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過後,我們回想過去,有多少戀愛片段已然模糊?有多少仍歷歷在目?有多少個舊情人我們仍然懷念?又有多少個舊情人你恨不得把對方忘記?你比較過以往的幾段戀愛之後,能否道出哪一段戀愛才是自己的最愛?
有沒有一個舊情人在你的心坎裡仍然佔據著廣大的一席地?即使你已經有新的伴侶,有幸福的戀愛,對舊情人仍念念不忘?你有沒有想像過,假如那個念念不忘的舊情人忽然重新追求你,你會否捨棄握在手心裡的幸福,再次奔上茫然不知結果的路途?
昨天對於我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是我一個舊情人的生辰。距離那段感情已有四年多的光陰,但感覺仍然歷久常新,鮮如昨日。我倆並無任何聯絡,一年裡或許有一、兩次機會聽到他的消息,然而,我的回憶中、我的心坎裡,卻有著太多太多他的影像,儘管我倆相戀只有一個月,儘管我仍然不清楚他有否真心愛過我。
我們都曾經年輕過,都曾經因為愛情而瘋狂過,也許當時年紀小,有青春讓我們去揮霍,有時間給我們跌倒了後再學習爬起來,有太多條件給我們勇敢地去闖情路蹈情海。
隨著年紀漸長,縱使我們渴求愛情的心意不減,可惜勇氣所餘無幾。我們因為跌得太多太痛,因為青春不再,因為年少時的希冀經已幻滅,我們都太過疲累了,也怠倦了,無力再眾裡尋他,只相信平凡是福。
我們的身體乏力,但回憶卻毫不費力。我們仍然有懷念的本錢,仍然有思念的時間,對於昔日的難忘,根本才不要艱難地遺忘,我們倒是要反覆細味,或是加添一些幻想,陶醉地在思海中暢遊。
我們因為失去,所以懷念;我們因為懷念,所以不再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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