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雅苑

第十四章　可憐樓上月徘徊

江洛儇話音落下後，將視線移到田文淵臉上，只見田文淵笑逐顏開，且以激賞的眼神看望著自己。江洛儇霎時會意，臉上浮起一抹嫣紅，就連耳根、脖子都冒出緋緋紅霞，嬌嗔地臊嚷道：「你真壞！你試探我！」

田文淵爽朗地開懷大笑道：「我的小儇儇真的長大了，變得成熟了！身為我田文淵的女人就該是這個樣子！我可以放下心頭大石了……儇儇，你要繼續努力、繼續進步，現在的你仍然有所欠缺，你還不夠狠！你要記住，對敵人慈悲，等於對自己殘忍，這一點你一定要銘記在心，知道了嗎？」

江洛儇使勁地點頭，她心裡非常激動，她十分感激田文淵，感激對方不論在工作上還是人生道理上都用心地栽培自己，一直對自己循循善誘，殫智竭力地作出教誨，好讓自己各個方面的狀態都能夠穩步上揚，讓自己獲益匪淺。

這一晚田文淵於江洛儇的家裡過夜，因為在凌晨時分就要動手了，要是有甚麼意外，也可以方便照應。

江洛儇負責處理古偉安，田文淵負責處理廖映青。

田文淵並沒有學像廖映青一樣來個一箭雙鵰，因為他們原先的計劃是各自出手對付一人，所以之前選取的動手時段比較晚。他們可不如廖映青那般心腸歹毒、算無遺策，想出了一個殺令便亡魂成雙的好計謀，殊不知最後卻因為柯家良的關係，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而導致百密一疏！

如今田、江二人縱然得悉廖映青的妙計，已經再沒有充裕的時間作出修改及重新安排，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採用原先的計劃，以策萬全，免得途中生出變數，功敗垂成。

田文淵為免手機的最後通話紀錄洩露身份，早已選好了致電受惠者的場所，那是距離江洛儇的家所處的地區稍遠的另一個區域。那裡有一條街道剛好設有兩個公共電話亭，兩個公共電話亭不過是隔著馬路遙遙相對。

二人在目標場所附近的一條小路停泊車輛，戴上手套及帽子之後便下車，然後各自走進公共電話亭實行計劃。

江洛儇撥通了古偉安的手機之後立刻自報姓名，那邊傳來睡意正酣的聲音：「嗨，小美人，怎麼在半夜三更找我？是不是深宵中寂寞難耐，回味著我那雙溫柔的靈活巧手呢？」

江洛儇和著鼻音，以半帶嫵媚半帶醉的挑逗聲線輕聲問道：「對喔……文淵他今夜不方便過來陪伴我，我一個人孤枕難眠……你呢？你現在也是一個人在家裡睡覺嗎？」

意識朦朧的古偉安被江洛儇深具誘惑性的聲調吸引，自然回答到：「嗯，今夜我也是一個人睡，你要過來陪我睡嗎？」

江洛儇捏著鼻子，使到自己的聲音再增添幾分媚惑力，拖長字句的尾音嬌聲嬌氣地說道：「耶……你好壞喔……那麼直接地戳破人家的心思……搔到人家的心癢處……你喔……真的想要我過來陪你睡嗎？你不會嫌我……擾你清夢嗎？」

江洛儇那種意態撩人的媚惑聲調在在刺激到古偉安的感官神經，話語裡的用意又是如此的顯而易見，因此，她便易如反掌地燃起了古偉安下腹之處的那一束火苗。

古偉安想到又可以徜徉於小美人的馨香津液之中，精神不禁為之一振，興沖沖地回答說：「不會啊！我是多麼的想你即時過來，我要抱住你，還要……填滿你，好止住你的心癢！」

時機來臨了！江洛儇保持著那種嬌滴滴的嬌媚腔調，宛若春心蕩漾般的幽幽地說：「噢……那真的是太好了……啊！你所說的話……使到我都興奮起來了……我現在立刻過來……讓你替我止癢……在我趕過來之前……我先命令你立刻找把最鋒利的刀子，在脖子兩側的動靜脈上狠狠地自刎一刀！」

古偉安聽到江洛儇最初回應的那幾句情挑之語後，心思意念都迷醉了，下腹之處的火苗已經變成燎原之火，腦海中不斷重溫著之前與江洛儇繾綣時她的那些風騷畫面，想起她舉手投足間的千嬌百媚之態，不由得全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

可是，當江洛儇說出了最後的那兩句話之後，古偉安的腦袋猶如被敲了一記悶棍！感覺又有如被一盤冰寒徹骨的冷水從頭頂上傾瀉下來！古偉安燥熱鼓脹的身軀在頃刻間變成千年玄冰一樣，寒而凜冽，定而僵硬，重重恐懼從心底奔躥而出，直上天靈，已然渾身寒毛直豎，簌簌發抖，明顯被嚇得魂不附體。

古偉安赫然清醒過來，既是難以置信，又感慍怒異常，更覺驚恐萬分，只能夠結結巴巴地顫聲說道：「你……你……你怎麼能夠這樣狠！我、我竟然輕看了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錯估了你了！呀！可惡啊！啊……不、不、不！不要、不要這樣啊！不！不要啊……不要……呀……呀……」

江洛儇緊握著電話話筒，聆聽著話筒那一頭傳來的聲音。當她聽到古偉安似是在抗拒著甚麼東西的話語時，也不自覺地心頭一緊，握著話筒的柔荑亦是指骨發白。她眉頭緊縐、咬著嘴唇，耐心地聆聽著話筒那邊的狀況。

古偉安似乎已經下床了，並且一面移動腳步，一面力竭聲嘶地慘叫著。江洛儇聽著對方淒厲的喊叫聲，心臟亦不由自主地揪痛起來，她費盡心力使自己的意志堅持下來，繼續聆聽著話筒另一端的狀況。

「啊……呀！不不不！求求你、不要……不要啊！呀……我恨你！江洛儇！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呀……不！我恨你！江洛儇！你也必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啊啊啊……」

江洛儇在聽見了古偉安充滿著深切恨意的詛咒之後，全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她咬緊牙關忍耐著，閉上眼睛承受著。終於，她聽到「嘎吱」一聲，接著是「啪嗒」及「哐啷」聲，然後是含糊的「咕嚕咕嚕」聲，最後是寂靜無聲。

「完了！終於完結了！」江洛儇忽上忽下的心終於可以平穩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後便掛上話筒，步出電話亭。

江洛儇步出電話亭後旋即扭頭一看，田文淵已經站在不遠處的路口守候著，她連忙急步走上前去。田文淵挽住江洛儇的手臂，同樣以急速的步伐返回車輛停泊的地方。

回家路上，二人都不發一言。

回到家裡後，在明亮的燈光之下，田文淵發現到江洛儇的臉色異常慘白，就連原本紅灧灧的唇瓣也失去了血色，身子也像篩糠般簌簌地抖個不停，他立時緊緊地擁抱著江洛儇。過了好半晌之後，江洛儇那繃緊的神經總算是緩和下來，身體不再抖顫，只是臉色還是有點難看。

田文淵等到江洛儇動盪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方在她的耳邊低語道：「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我都了解。你做得很好！你不用害怕，也不用歉疚，現實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弱肉強食，汰弱留強，是正常的生活哲理。要埋怨的，只能埋怨自己技不如人，賠掉了命。縱然一死，亦與人無尤。」

這一晚，江洛儇就在田文淵溫暖壯闊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新的神秘電郵又出現了。

『第九要求：四天之內，以自身的名義，將兄弟姐妹的親熱影片廣泛傳送到對方的朋友圈子之中。該影片可以進行截圖及複製，也可以傳送給其他人等留作珍藏之用。本祭司會提供影片及其朋友名單，影片必須悉數傳送予名單上所列出的人物，並確保對方欣賞過該段影片。

失敗懲罰：自身的床照及四人混戰的影片會於自己的朋友圈子內廣泛流傳，該床照及影片均可截圖及複製，也可經由朋友之手再傳送給他人。

完成獎勵：限期完結後第一場六合彩的二獎金額。』

江洛儇及田文淵一同看過電郵內文之後，俱忍不住罵出了一聲髒話。二人都苦惱惆悵起來，心想這一次的要求，相比起之前需要在家人面前播放混戰影片的矛盾心情，在感覺上還要讓人更加無所適從、叫苦連天。

在家人面前播放自己的混戰影片，縱使會破壞彼此間的親密關係，但是，畢竟這是屬於自身的事，只關乎自己一人的事情，家人頂多感到傷心和失望。然而，要是將親人的親熱影片以自身名義傳送給對方的朋友，還要保證那些朋友欣賞過該段影片，此乃是罪大惡極、天理不容的不義之舉啊！

自己幹過這偷雞摸狗的事情後，與這一位親人的關係將會是終此一生都再也難以修補了吧？對方定必會對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剉骨揚灰。可即便如此，依舊是緩解不了對方的心頭之恨吧？被至親恨極一生，這種滋味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得了的啊！

田文淵深知道江洛儇的個性，當他總算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之後，便對江洛儇勸諫道：「儇儇，你尚且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那一番話吧？你一定要眼光雪亮，誰攔阻著你的路，就將對方清理掉。這是一個怎麼樣的遊戲，你自己心裡清楚，這是一個容不得心軟的遊戲。對別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田文淵看到江洛儇的表情並無任何變化，仿似時間凝滯了一樣，沒有絲毫動靜，他嘆息了一聲，復又接著說：「之前的第八要求，不單單讓你看到人們為了小恩小怨而作出的復仇可以醜惡到哪個程度，也讓你深深感受到這個遊戲以及這個世界有多殘酷了吧？

人，為了生存，為了得到所想要的，那管是背信棄義、出賣朋友，甚至乎犧牲色相、捨棄尊嚴，也要不惜一切、不擇手段的拼了命去爭取。這就是現實，這就是遊戲的最終目的，遊戲裡的各項要求，正是想要我們漸漸演變成這個樣子。」

田文淵說到這裡，頓一頓，瞥了江洛儇一眼，但見後者仍然是不為所動，木無表情，惟有繼續諄諄告誡道：「儇儇！聽我說！不要再抱有惻隱之心！不要再存有婦人之仁！你看看第八要求的結局，不過是一個星期，這便死掉了十多個人，連我們受惠者也死掉了半數！倘若你還狠不了心，固然我願意為你豁出性命，也未必可以助你完成整個遊戲！」

田文淵說到這裡，江洛儇的眼皮跳了一跳，他立刻動之以情的接著說：「如今剩下的受惠者應該都不是甚麼狠角色，既然都走到了第九要求這一步，你捨得就此放棄嗎？你甘心止於這一步嗎？你想像得到當你的混戰影片流傳開去之後，你還能夠安然地與秦仲承廝守一生嗎？」

這時候，江洛儇終於驀然乍醒，甫一開口便意志堅定的說：「對！文淵你說得對！即使不說我與仲承的關係，我的影片一旦流傳開去，我的大好人生也將會被這段影片徹底毀掉！我擁有如斯美貌，我擁有如此嬌軀，怎麼可能讓一段影片就此毀掉我的前程？反正姐姐早已經不把我視為親人，甚至乎視作仇人看待！何況朋友是可以再找的，還怕甚麼丟臉不丟臉呢？」

光明大道近在眼前，在放棄前程及犧牲至親兩者之間，良心的天秤一再晃動，幾番衡量，不少人在最後一刻還是選擇犧牲別人，成全自己。我們該無奈地接受這是人類天生的劣根性使然，還是該指責這個社會把「人之初、性本善」這句名言頓成夢囈般存在的語句？

於是乎，江洛儇迅速地調整好自己的心理狀況。在田文淵作出勸諫之時，二人的電子郵箱經已出現了另一封新郵件，當下江洛儇迫不及待地打開郵件察看。

那是江洛儇的姐姐江洛澄與及跟她交往一年多的男友余志光的親熱影片。江洛儇和田文淵一起觀看影片，二人都被這段影片的內容震懾住了！尤其是江洛儇，她捂著嘴巴，雙眸圓睜，一臉的難以置信。田文淵則是雙眉緊鎖，狀甚困頓。

影片中的兩人玉帛相見，江洛澄戴著眼罩，任由余志光擺弄自己的身體。這本該是令人感到血脈沸騰的旖旎片段，卻因為某些因素而使到江洛儇二人感到不可思議，以致觀看影片之時皆是瞠目結舌、百感交雜，臉色也五彩紛呈。

余志光在親熱的過程中不斷說著一些既露骨又下流的猥褻髒話，可最啟人疑竇的是他的對手明明是江洛澄，然而，從他口中所喊出的名字竟然是「儇儇」！

江洛澄對於此舉並無任何抗拒反應，仿彿這樣的稱謂是理所當然一般，並且一直賣力地迎合著余志光。而最令人感到驚訝的是江洛澄一邊清清揚揚地嚶嚀，一邊斷斷續續地叫喚著「光哥」，這是江洛儇平日對余志光所作的稱呼！

余志光更有著少許暴力行為，偶爾會奮力地拍打江洛澄晃動著的胸部，以致發出「噼哩啪啦」的拍打聲，口中還大聲叫喊著說：「為甚麼你的胸部那麼小！你身為姐姐，不是該長得比妹妹的還要大嗎？為甚麼你的胸部沒有儇儇的那麼碩大高聳！我打！我打！誰叫你不夠大！誰叫你不夠大！」

江洛澄的胸部被拍打得通紅一片之後，余志光立刻又換了個姿勢，將焦點轉移到臀部，又是一面奮力拍打，一面辱罵著江洛澄的臀部怎麼沒有儇儇的那麼圓翹好看。

一番激戰過後，余志光終於完事，田、江二人還以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卻沒料到余志光竟然把赤條條的江洛澄抱到陽台那邊，就在陽台的落地玻璃趟門前將江洛澄放下來。

江洛澄在地上站定了後，余志光便打開了通往陽台的落地玻璃趟門，並將江洛澄推到陽台之上，然後再關上這道玻璃趟門，他本人則站在房間內，抱臂胸前，隔著玻璃趟門，對門外只戴著眼罩、全身一絲不掛的江洛澄打量起來。

江洛澄沒有半點驚惶失措的舉動，只見她眼罩下的嘴唇緊抿著，嘴角之間流露出掩藏不住的不甘和怨懟，然而，她還是直挺挺地站立著，看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此等事情。

江洛儇認得影片中的環境，那是余志光的家，這是他家中的睡房。余志光居住在某個私人屋苑的中上層單位，在他的睡房裡設有一個小陽台，而這個小陽台緊鄰著附近幾棟樓宇的陽台，彼此相隔不遠，目光所及之下，盡皆可以清晰窺看到鄰近樓宇之房間中的一舉一動，更別說身處在陽台上了。

影片中的時間是晚上時分，余志光的睡房燈火明亮，陽台上的照明燈亦已被開啟了，將狹窄的小陽台的每個角落都映照得清清楚楚，站在陽台上的江洛澄也被照射得毫髮盡現。

江洛澄被趕到陽台上之後，江洛儇方留意到在陽台之外，那些緊鄰著的某一些單位，其陽台上竟然有人站立著！那些人似乎早已經在駐足觀看，他們一直在陽台上欣賞著房間內的風流韻事，甚至在靜候著江洛澄被趕到陽台上的那一刻。

余志光在房間內向門外的江洛澄發號施令，他要江洛澄背向房間，摘除眼罩，面向著陽台之外撫摸自己的身體，並且命令她搔首弄姿，要她擺出各種撩人的姿態供外人欣賞。

陽台上擺放了一張小圓桌及椅子，余志光及後命令江洛澄利用這兩件傢俱擺出更多教人難堪的羞恥姿勢，而且是一邊展示一邊自我撫摸，似是想要挑戰那些窺看者的感官神經。

數分鐘後，余志光又有了生理反應，便打開玻璃趟門，就在陽台上與江洛澄顛鸞倒鳳。陽台上的桌椅也被余志光當作道具，表演出各種令人歎為觀止的招式。江洛澄一一配合著，沒有壓抑聲浪，放開喉嚨，熱情如火地盡情叫喊起來。

此時的余志光仍然毫不間斷地說著猥褻話語，也會偶爾用力拍打江洛澄的胸部及臀部，唯一不同的是他口中所叫的名字終於由「儇儇」改為「澄澄」，也許這正是江洛澄之所以會接受如斯對待的主要原因吧！

直到余志光再一次完事了，並將癱軟在小圓桌上的江洛澄又再擺弄一番之後，兩人才雙雙返回房間，影片亦到此為止。

江洛儇與田文淵看畢影片後皆無言以對，沉默良久。之後，江洛儇率先開口說道：「怪不得姐姐如此怨恨我，她一定很愛很愛光哥，不然，以她一貫的處事態度，早就將光哥甩掉了吧！她怎麼會這般委屈自己，幹出此等下流下作之事！」

江洛儇停頓片刻，再接著說：「我終於知道姐姐有多恨我了，即使我做得再多，都挽回不了這份姐妹情誼了吧？既然她連當眾表演都能夠忍受下來，而且看起來亦甚是享受，就算是被朋友們看到這段影片，也不是甚麼不得了的大事吧？」

當人們有了理由充分的藉口作為解釋，自己所幹的壞事便可說得過去了，這也好叫自己免受過多的良心苛責。然而，這等掩耳盜鈴之事，果真可以騙得了自己並無做過壞事嗎？

田文淵疼惜地從後緊抱著江洛儇，語重心長地說：「你能夠這麼想就最好了，成大事者不謀於眾，你顯著的進步了！我知道你的心在痛，不要緊的，痛過以後再朝著目標前進，這是成長路上免不了的一課。當你跨過這一步後，又可以摒除掉一些多餘的情感，未來的路將可走得更順。」

江洛儇開始了她的行動。朋友名單上列出了十個名字，還附有其電郵地址及電話號碼。這十人均是姐姐的男性好友，大部份人都是江洛儇認識的，只有三人是她不認識的。

江洛儇想到一個緩兵之計，她猜想那些不認識的人應該是跟姐姐不算十分親近的朋友，要是先讓他們看到影片，那麼關於這段影片的風聲便可稍作延緩，不會太快傳到姐姐耳中。

接下來就是要趕快聯絡上姐姐的其他好友，盡量於最短時間之內，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讓所有人觀看到影片，這樣也可避免了姐姐最友好的朋友因道義問題而拒絕觀看影片。

田文淵看到江洛儇明眸閃亮的開始籌劃計謀，他安心下來，離開了江洛儇，也自個兒的處理自己這邊的要事。

江洛儇挖空心思部署好一整套計劃後便開始切實執行。她逐一聯絡上江洛澄的朋友，詢問他們可否撥冗些許時間見面一聚，她的藉口是有些關於姐姐的問題想要向他們請教一下，但又不想被姐姐知道自己多管閒事，所以需要私下約會他們作出詳談，並且請求他們替她保守秘密。

那些認識江洛儇的朋友都很喜歡江洛澄的這位小妹妹，對於江洛儇的請求，他們當然二話不說地作出應允。於是，江洛儇將那些自己認識的朋友分作兩組，於當天晚上接連會面，因為那些朋友之間，有一部份是相互認識的，剛好可以分成兩組，而又不會顯得突兀。

江洛儇將會帶備手提電腦，先在他們面前將檔案一一傳送到各人的電子郵箱之中，然後再來個先斬後奏，就在他們面前用自己的手提電腦播放影片，這樣他們便不得不看了。

至於那三個江洛儇並不認識的人，她同樣致電聯絡他們，當她分別向三人表明自己的身份之後，出奇地三人都曉得江洛儇這個人，而且對有關於她的一些生活瑣事也甚為熟諳。

原來他們三人在江洛澄口中早已得知她有這麼一個妹妹，也曾經看到過江洛澄手機裡的家庭照片，很早以前便想結識江洛儇了，只是江洛澄一直諸多藉口推搪，如今既然難得有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三人無不應約之理。

最讓江洛儇感到意外的是這三個人也是彼此認識的，江洛儇同樣地將他們三人分成一組，相約於同一時段見面，這樣她便可以省掉了許多相聚時間及準備功夫。不過，最叫江洛儇嘖嘖稱奇的是三人並非於同一間公司上班，卻又恰巧於同一天休假，他們隨時可以出門見面，江洛儇算算時間，便約定他們在黃昏時段碰面。

江洛儇為了在一天之內能夠順利地完成整個計劃，臨時提早兩個小時下班，有田文淵作為自己的靠山，這個小小的請求當然如她所願了。

第一組赴約的是不認識的三人。江洛儇和他們三人相約在一間露天茶座碰面，彼此自我介紹之後，再閒談了一會兒，江洛儇見時候差不多了，便將閒話導入正題。

江洛儇在跟他們閒談之時，以交換聯絡方法為藉口，取得了他們三人的電郵地址，在閒談結束之後，她便打開自己的手提電腦，按著三人所提供的電郵地址將影片傳送出去。

三人於智能手機中確認收取到江洛儇的郵件，就在他們三人仍然不知所以焉的時候，江洛儇便將手提電腦的屏幕轉向他們三人，接著按下幾個按鍵開啟影片檔案。

影片開始播放，三人在最初之時均震驚得目眩心花，後來卻又有如入定般看個目不轉睛。

這段影片約十五分鐘，他們三人在這段時間內不眨一眼，極其專注地觀賞著影片，臉上盡是欣然陶醉之情。直到影片播放完畢，三人方如夢初醒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盡是茫然不知的神情，最後才將目光投到江洛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