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涵秋影雁初飛

 

這天下班之後,江洛儇又和田文淵相聚,他們開始以認真的態度來談論這次的神秘事件,因為這一次的升職加薪獎勵實在是太過讓人感到意外了。尤其田文淵的這一種職級,很難相信總公司會在無緣無故的情況下將他攫升至這個職位,而且二人的薪金加幅亦比正常的來得多。

畢竟田文淵的人生閱歷比江洛儇豐富,沒有被收取到獎勵後的喜悅之情沖昏了頭腦,他跟江洛儇說出了他的擔憂。

田、江二人一同看著第一次收到的那封神秘電郵,內文提到總共需要達成十二個要求。而這次的要求看似簡單,只因為田文淵的職位比較容易實行計劃,就怕將來的要求不知道會是甚麼樣的要求,又是否能夠如此輕易地完成,而最教人不安的是無法達成要求之懲罰。

兩人試圖推敲出事件的脈搏,意圖推測以後的發展,妄圖能夠猜測到事件背後的真相,特別是那個心靈祭司的身份以及那股不可思議的力量。

然而,最終還是如水投石,毫無得著,不得要領。這也當是如此,這一種沒有事例、沒有往績、詭異莫名的事情,一介凡人又豈能猜透當中的意思呢?

兩人思索探討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得不到任何結論,無奈地放棄這個話題,開開心心的享受這三天的休息日。他們也在養精蓄銳,因為三天之後又要接受新的要求了。

田文淵嘗試過直接回覆心靈祭司的電子郵件,然而,當他按下回覆鍵之後,卻顯示「電郵地址不存在」的訊息,他只好完完全全地放棄這些無用功的徒勞之舉。

另外,田、江二人都未曾發覺頭頂上的氣團在他們達成要求並獲得獎勵之後有了一丁點的變化,因為變化實在是太輕微了,所以二人都渾然不覺。

江洛儇頭頂上那色彩繽紛、璀璨閃爍的氣團,其中那些晶瑩閃爍的光芒稍微有點暗淡了,而田文淵那紫藍中混著橘紅的氣團,其顏色則變得更加鮮明奪目。

眨眼間,三天的休息日時間過去了,這天早上,江洛儇和田文淵再次收到心靈祭司的電郵。


『第二要求:十一天之內,未婚的受惠者破壞一對情侶的關係,逼使至少其中一方向另一人說出「分手」二字;已婚的受惠者破壞一對夫妻的關係,逼使至少其中一方向另一人說出「離婚」二字。

 

失敗懲罰:未婚者被情人拋棄,已婚者必然離婚。

完成獎勵:獲贈一對名貴的情侶裝鑽石指環。』

 

江洛儇剛剛看完電郵內容,正待思考之際,田文淵經已撥打內線電話傳喚她進入其辦公室。江洛儇接過電話後馬上關閉電郵,隨便挑了兩、三份文件捧在胸前,然後一臉交代業務般的樣子步入田文淵的辦公室。

這一次的要求終於可以讓田文淵發揮出他的才華。在這封內容簡短的電郵之中,他推敲出不少有用的情報,雖然在實際上並無多大作用,但還是可以掌握到一些達成要求的竅門。

田文淵抱臂於胸前,逐一說出他經過細心分析後所得出來的推論:「以要求的內容看來,受惠者分為未婚者及已婚者兩大類別。未婚者必定擁有一位或以上的情人,但以我猜想,縱然是擁有好幾位的情人,但卻只有一位是名正言順的情人。

這一位明正言順的情人必然是受惠者本身最為看重的,亦是用情最深的一位情人,所以,即使受惠者尚有其他的情人,那些只不過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情人,都是過眼雲煙般的偷情關係,否則不會以此作為懲罰。

這次的遊戲要求是破壞一對伴侶的關係,使到至少其中一方說出分手或離婚。我們先看看失敗懲罰的字眼,是明確道出被拋棄或離婚,而在要求內容裡,只是說明去破壞一段關係,使得至少其中一人說出『分手』或『離婚』這兩個字而已,並沒有明確指出必須使到他們正式分手或離婚,不然,要求的內容裡一定會清晰說明這段關係需要被破壞至甚麼程度。」

得出結論後,田文淵和江洛儇暫時放下心頭大石,先專心工作,待空閒時再去思考應該選定哪一位為目標人物,反正有十一天的日子,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時間上並不趕。

兩天之後,江洛儇及田文淵已經收到有受惠者達成要求的電郵通知。他倆心想,怎麼會有人這麼快便達成要求呢?難道他們的內心沒有半分猶疑及愧疚的嗎?江洛儇和田文淵連目標人物也未曾確定,他們對於這種破壞人家好好的一份感情之行為,內心還是有著些許掙扎的。

隨後幾天,二人陸陸續續收到受惠者達成要求的電郵通知。

在第六天,江洛儇和田文淵亦已分別尋找到目標人物,彼此商討著破壞的程序及細節,他們希望將破壞性降至最低,盡量使到說出分手或離婚的一方只是以鬧脾氣的方式嚷嚷,而非真正想要分手或離婚。

江洛儇就在第八天達成要求,田文淵緊接著她於第九天達成要求,餘下的最後一位受惠者亦在第十天達成要求,是次第二要求並沒有受惠者需要接受失敗懲罰。

第二要求正式完結及頒發獎勵後,田文淵及江洛儇頭頂上的氣團又有了些許變化。

江洛儇的氣團光芒變得更為暗淡,幾近消失的明滅狀態;田文淵的氣團,其紫藍色變得更加深沉,帶點詭秘的感覺,當中的橘紅色卻並無任何變化。

這一次的氣團變化,江洛儇二人分明注意到了,也作出了一些推測。他們想起第一封神秘電郵,電郵內文曾經說過這是個人心靈的靈氣所化而成的氣團,可能是他們為達成要求而幹了壞事,心靈上蒙上了污點,故而從顏色上反映出內心的變化。

田文淵還好,心理上很快調節好那些負面的心情,反而江洛儇卻未能迅速接受自己的心靈變化。

江洛儇自覺自己依然是一個善良的人,自己只不過是因為不想受到懲罰才被逼達成要求,她並非出於自願參與這個新生儀式,幹下這些壞事也是逼不得已,絕對不是真心想要去做壞事的啊!為何靈氣氣團的顏色會產生變化呢?

江洛儇困擾了好一陣子,多番思想爭鬥之後,終於找到一個答案來回答自己──那是因為達成要求後而自動變色的,並非純粹從心靈靈氣所化而成的顏色。她一再說服自己這才是正確原因,亦好不容易的方可讓自己確信了這個原因。

當人們幹了壞事而遭受良心譴責的時候,免不了堆砌出各種各樣的藉口來替自己辯護,好讓自己仍然能夠自詡為好人。

三天的休息日時間又過去了,第三要求的郵件亦依時出現。

 

『第三要求:十天之內,分別在兩名非受惠者的異性同事面前裸露,失業者分別在兩名非受惠者的異性朋友面前裸露。女性受惠者必須裸露出上半身的女性特徵,男性受惠者必須裸露出下半身的男性特徵。

 

失敗懲罰:面臨在公眾場所眾目睽睽之下裸露的窘境。

完成獎勵:限期完結後第一場六合彩的三獎金額。』

 

江洛儇看完電郵之後,頓時惱怒地低聲驚呼道:「天啊!這是哪門子的破事兒啊!實在是太過荒謬了!」隨後,她旋即進入田文淵的辦公室談論是次要求的有關事宜。

這次的第三要求,田文淵那邊還比較好解決,江洛儇深知道田文淵有多喜歡自己,更別說對方本來就不屬於她的,所以,即使田文淵在其他異性面前並非裸露這般簡單,也不至於叫她有醋味兒。

可是,江洛儇本來就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要不是被人灌醉或下藥,其個性是傳統而保守的。第三要求所命令的事情對於女性來說是極度難堪的糗事,對於江洛儇來說更是難上加難的羞辱事情,也可說是一種自我侮辱之事。

田文淵默想了一會兒後便替江洛儇想到了一個好方法,既可達成要求,又不太會損害到她的人格,最重要的是不會太過於傷害到她的自尊心。

儘管作出此事本來就是一件自我侮辱之事,但在進行的過程中,要是能夠將自身由主動的角色變更為被動的角色,心理上總會好過一點點,所受到的傷害也相對輕微一些些。

田文淵的方法是目標人物為別的部門最底層的職員,最好是入職時間不長的新同事,在限期完結之前,他們未必會將眼前所發生的事隨意散播,成為謠言的機率相對較低。

在達成要求之後,田文淵會採取一些手段來使到目標人物離職,而且,他們亦絕對不會聯想到自己被革職的原因正是與江洛儇有關,這樣便可杜絕了將來再度碰面的尷尬,甚或是死灰復燃而傳出謠言的境況。

江洛儇極之不情願地聽取了田文淵的建議,不管怎麼說,分別在兩人面前裸露,總比在公眾場所裸露好,誰知道那個心靈祭司會挑選甚麼樣的公眾場所,到時候將要面臨到怎麼樣的奇恥大辱,只知道必定會更加的丟臉,更加的讓她難堪。

人們面臨著必須捨棄尊嚴、只能夠在大恥辱與小恥辱兩者間二選一的境況時,選擇忍受小恥辱便被視為理所當然的事。然而,尊嚴都丟了,還談何恥辱大小之說?恥辱便是恥辱!不過話說回來,當一個人真真正正且徹徹底底地丟棄了尊嚴之後,失去了尊嚴的身與心,又何來恥辱不恥辱之說呢?

同一天下午,午膳之後返回工作崗位開始下半天的工作。田文淵和江洛儇都是先檢查一下電郵郵件,卻沒料到只是一個午膳的時間,經已收到一封達成要求的電郵通知,竟然有一位受惠者在一個午膳的時段內達成要求了!

田文淵和江洛儇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電腦屏幕,然而,他們的心思早已不在郵件之上,而是想到其餘的十名受惠者,他們不自覺地對那些受惠者的品性猜想起來。

究竟其他受惠者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當中有多少名男性或女性?回想起之前的兩項要求,最先達成要求的受惠者是否為同一人?假如是同一個人,又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怎麼能夠如此快速地作出這些損人利己的事?

田、江二人想到這些關於其他受惠者的問題,不由得憂慮起來,他們擔心將來會否需要與其他受惠者共同行動。

兩天之後,田文淵終於替江洛儇挑選到合適的角色作為達成是次要求的目標人物,兩人都是入職還沒有超過兩個月的新進員工,仍然處於試用期,而且是推廣部最底層的推銷員,鎮日於戶外工作,逗留公司的時間不多。

田文淵所挑選的兩名員工雖然是推銷員,但二人本身的性格都比較內歛,與其他同事都只是表面式的客套交往,帶點我行我素的態度,這樣的目標人物對江洛儇來說安全性比較高。

田文淵將該兩名推銷員返回公司交接文件的時間告訴了江洛儇,並且從中輕微修改了一下其逗留在公司整理文件的時間分段,使到江洛儇能夠有一個相對寧靜且沒有外人打擾的時間點去達成要求,以免行動開始之後有何不測之風雲。

田文淵在此之前更是細心指導過江洛儇行動實行時的過程與細節,務求使得她的心靈所受到的傷害程度減至最低。

第四天,他們兩人又再收到電郵通知,已經再有三位受惠者達成要求了,江洛儇亦初試啼聲,實行她的計劃。

為了配合計劃,江洛儇聽取了田文淵的提議,在自身的衣服上下了功夫。重點是上身的一件Tube Top,下身只是搭配一條短裙子。上身的衣服於胸部的位置內縫襯墊,上身便不用穿著內衣,在實行計劃的時候可以比較便利及自然。

這一天,過了辦公室的下班時間之後,目標人物一號回到公司,然後開始細心整理手上的資料,因為這些資料必須整理好之後方能夠交到有關部門接手處理。這個時候辦公室裡的員工都幾乎離開了,目標人物一號拿起杯子往茶水間走去,打算倒杯水後才開始工作。

江洛儇早已經在茶水間門前監視著目標人物一號的行動,當她看到人物一號朝茶水間走來,便立刻作好準備。她的心跳因為緊張而強而有力地跳動著,她的腦海中構想著接下來的每一個行動,好使一切順利進行,妥善達成要求。

數息之間,目標人物一號便進入了茶水間。當目標人物一號看到茶水間裡還有別人之時,只是心裡一頓,然後繼續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也沒有多加留意江洛儇,因為這時候的江洛儇是背對著茶水間門口的。

目標人物一號清洗好杯子、正欲走向儲水器的時候,在他前方兩步之遙的江洛儇忽然將手上的水杯掉落到地上,杯中的水隨即潑瀉到地面。在目標人物一號眼中,是江洛儇因大意而手滑,不小心的摔了杯子,絕對不會想到這是她故意為之。

江洛儇適時地驚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來,面對著目標人物一號,並單膝蹲跪下來,打算拾起杯子的樣子。

江洛儇蹲下來後,一隻手按著裙子,手掌自然地按壓住大腿根部兩腿間的位置,一副避免春光乍洩的斯文舉止,其實她的掌心已經緊壓著上衣的下襬,只要她一站起來,上身的衣服便會因拉扯而滑落,達到她想要展示的效果。

事情非常順利,當江洛儇站起來的時候,目標人物一號雙眼大大的睜開來,目不轉睛地盯看著眼前的震撼美景。他本能地吞了吞口沫,雙眼眨也不眨一下的凝看著江洛儇那姣美得奪人心魄的巍峨胸脯,嘴巴亦已張開來發出了一聲驚呼,就連他手中的杯子都幾乎被他摔開去了。

江洛儇故作不解般的看一看目標人物一號的臉,輕聲問道:「你怎麼了?是被我摔掉杯子的聲音嚇到了嗎?」

目標人物一號脖頸僵硬的微微搖一搖頭,在他搖頭回應的時候,其目光依舊停留在江洛儇那雙高聳的雪峰之上。

江洛儇眼見任務已經達成,便假裝出一副終於察覺到對方神色有異的表情,然後隨著對方的目光回看自己的身體,接著是發現到自己徹底地春光大洩,大驚失色的以雙手掩胸。

江洛儇纖幼的小手當然掩蓋不了碩大飽滿的巍然山峰,立即臉泛紅霞、滿臉羞愧地轉過身去,手忙腳亂地匆匆拉好身上的衣服,最後頭也不抬的、急步逃離現場。

江洛儇返回自己的部門後,第一時間闖入田文淵的辦公室,後者早就在等候著江洛儇的來臨。關上房門以後,田文淵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往江洛儇走過去,江洛儇也舉步向前投入到田文淵的懷抱裡。

兩人緊緊地擁抱著,無需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直到江洛儇的身子不再顫抖,二人方稍作分開。江洛儇朝田文淵點一點頭,後者在江洛儇的珠唇上輕輕印下一吻,一吻過後,二人這才正式分開,準備離開公司。

這一晚,田文淵亦已完成了第一次的計劃。兩天之後,再完成了第二次的計劃,收到了達成要求的郵件。

再過了一天,即第七天,江洛儇穿著同樣款式的衣服,重演一次面對目標人物一號時的舉動,輕而易舉地完成了第二次的計劃,收到了達成要求的郵件。

江洛儇完成要求之時,已經又有三位受惠者完成要求,在餘下的三天裡,最後的三位受惠者亦已紛紛完成要求,是次要求沒有人需要受到懲罰。

限期完結之後,江洛儇及田文淵都發現到手袋或公事包裡霍地出現了五萬元以上的現金,而且全是千元面額的紙鈔!他們即時在網絡上查詢一下這一期的六合彩的派彩資料,那多出來的金錢,其數值確實跟六合彩三獎的金額一樣!

田文淵及江洛儇都不敢將這一筆天降橫財存入到銀行戶口之中,只好放在家裡,每天拿來作現金消費。

對於這突如其來憑空出現的金錢,田、江二人不得不一再感到疑惑,甚至乎是隱隱有所恐懼。無端憑空出現了一疊為數不少的紙鈔,無論怎麼想都覺得詭異極了,他們兩人對於那種不可知的神秘力量,首次產生了敬畏的感覺。

田文淵和江洛儇頭頂上的氣團顏色又有所變化。田文淵的氣團中,那團橘紅色的色彩變得更加艷紅絢爛,簡直是奪目耀眼,包圍著這團色彩的紫藍色雖然也光亮鮮明,卻襯托得那團橘紅更顯光彩。

那團橘紅色偶爾還會像閃電一樣的激射出幾道同樣顏色的閃光,每當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主色調的紫藍色都會大放光明,變得更加光亮刺目,似是要跟那些閃光作出爭妍鬥麗般的抗爭。

江洛儇頭上的氣團,那閃耀著七彩光芒的星光般的東西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洞般的東西。成人拳頭般大小的氣團依然是七彩霧氣,但氣團正中心卻多了一個骰子大小如黑洞般的黑色空洞。

黑洞周邊的七彩霧氣像水流一樣緩慢地流淌入黑洞,但看來卻比較像是該黑洞吸入七彩霧氣,所以才將那黑色空洞形容為黑洞。黑洞在吸入霧氣的同時,亦有一些黑色煙霞般的東西從黑洞中飄散出來,仔細觀看,那些煙霞並非純黑,而是深邃的藍,藍得發紫、發黑的藍。

田、江二人對於氣團的明顯變化,除了在最初之時感覺到驚艷之外,隨後很快便忽略掉了,反而全副心神都在擔憂著之後的要求。從第三要求已經出現裸露的情況看來,萬一之後需要跟不相干的人發生親密行為,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田文淵及江洛儇在心底裡開始對這個所謂的「新生儀式」產生了莫名的恐懼,這份恐懼甚至形成了一種心理壓力,致使他們二人對新生儀式的前景越來越感覺到不安。

三天的休息日轉眼間便過去了,第四要求的電郵依時出現。

 

『第四要求:九天之內,與一位異性受惠者拍下二人同場的床上裸照,照片上必須清晰地展示出本身的性別特徵,並且各自將裸照向另外兩名非受惠者的不知情人士展示。

失敗懲罰:未婚的受惠者裸照被情人看到,已婚的受惠者裸照被丈夫或妻子看到。

完成獎勵:按照各受惠者原本的膚質狀況,以膚質最好者為準,獲得同等比例的大幅度提昇。作為提昇幅度準則的膚質最好者,可以擁有完美無瑕的肌膚。』

 

果然不出所料,是次要求比之前的更過分,也更叫人丟臉,所要承受的風險更加難以評估。不過,教人值得額手稱慶的是,最尷尬、最私隱的那一刻不用再去找尋不相干的人作為目標人物,因為身邊就有一個了。

田文淵回想起最初收到的郵件內容,內文說到每一位被揀選的受惠者,其身邊都會出現另一位受惠者,並且是一位很容易接觸到的人。

田文淵猜測,其他受惠者的情況或許跟自己和江洛儇的關係一樣,身邊最容易接觸到的另一名受惠者都是自己的頭號偷情對象,這樣想的話,也比較好解釋這一次的要求。

最讓田、江二人感到困惑的是那個完成獎勵,他們心想,難道那股神秘力量不單單可以憑空變出金錢來,就連人體外形都可以隨心所欲地作出調整嗎?這已經不只是聳人聽聞的範疇,簡直是匪夷所思的程度了吧!

這樣推想下來,那股神秘力量也實在是太過強大了,強大到教人不寒而慄!這樣的力量,還有甚麼事情是辦不到的?如果說田、江二人之前對這股力量的恐懼只是剛剛萌生,如今感覺到的恐懼則是從心底裡湧上來後且揮之不去的程度。

收到電郵當晚,江洛儇與田文淵已經拍下裸照,也就拍了這麼一張,因為要求中沒有提到裸照的數目,只是指出需要向其展示裸照的人數。為了避免生出任何不必要的意外,拍下一張裸照經已足夠,到達成要求後便可刪除。

然而,展示裸照的對象卻不好解決,那個人絕對不可以是公司裡的同事,但說到身邊的朋友嘛,田文淵還可以輕易找到對象,江洛儇卻對此困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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